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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男扮女裝的女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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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因為在鬼宅裏耽擱了一些時間,徐白襟與芹娘從城裏出來,他們坐渡船回到河對岸之際,天色已然擦黑。

再等二人走到亂墳崗,夜色更是深沈幽暗,不遠處時不時地傳來一聲夜鳥鳴叫,配合著飄蕩在墳塋間的碧油油鬼火,周圍氣氛顯得極是瘆人!

加之之前鬼宅裏的經歷尤歷歷在目,徐白襟與芹娘兩人頓時嚇得在這亂墳崗中駐足不前。

但這般待在野外也顯然不是一個事,最終兩人只得各撿了兩根枯枝,將之點燃當做火把壯膽。

而有了這一點火光壯膽,兩人方才敢繼續忐忑前行。

只是似乎越是怕鬼越容易遇見鬼,兩人走了一程,就隱約瞧見前方一個白影懸掛在道路中央,一陣夜風吹過,這白影還微微搖晃……

芹娘心中一突,她脫口道:“完了,是那鬼宅裏的厲鬼追了過來!”

徐白襟這時卻反而鎮定了下來,他護住芹娘,讓芹娘在原地等待,自個兒舉著火把先上前查看。

徐白襟慢慢地走到這白影跟前,他一擡頭,分辨出這白影還真是一個人被懸吊在道路中間。可惜這人背對著徐白襟,令徐白襟瞧不清他的面目。

由於眼前這是回家的唯一一條道路,徐白襟無法像在鬼宅裏那樣繞過去,猶豫了良久,徐白襟只得伸出一只手,一點點地把這白影撥轉了一個面。

待這懸吊著的白影被撥得與徐白襟面對面,徐白襟再墊腳分開他遮面的長發,將手中火把湊近了他的臉……

……

芹娘遠遠瞧見了這一幕,她見徐白襟舉著火把看了半晌,尤還不言不語,忍不住顫抖著高聲問徐白襟:“襟兒,你到底看見了什麽?”

“我看出這人絕不是那鬼宅裏的厲鬼。”徐白襟回頭寬慰芹娘。

“為什麽?你又沒見過那鬼宅裏上吊厲鬼的真容?”芹娘好奇。

“因為這人我們白天見過。”徐白襟回答芹娘,同時他又把這懸吊著的白影遮面黑發撥得更開一些,好讓芹娘也看得清。

芹娘瞇著眼睛,借著徐白襟火把上的光芒打量這白影面目。發現這白影雖然鼓睛吐舌,面色青紫,但她真的在白天見過。

“她是那渡船上送葬人群裏的女子?”芹娘驚呼。

“沒錯,我對她有印象,她當時哭得最淒慘。”徐白襟點頭。

“她是怎麽死的?”芹娘遠遠又問。

“傷心自縊吧?”徐白襟按常理推斷。

“不對。”芹娘搖頭,她也走到徐白襟的身旁,上下仔細地打量著這白影一陣,低聲卻篤定地對徐白襟說:“她不是自縊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徐白襟不解。

“因為她底下沒有支撐物……”芹娘指了指這白影的腳下。

再強忍著恐懼,芹娘又去仔細看這白影的臉,看了一會,芹娘突然伸手用力一捏白影的胸……

“小娘你在幹什麽?”徐白襟一頭霧水。

“我在判斷她是男是女?”捏完白影的胸,芹娘拍了拍手。

“她不是女人嗎?”徐白襟再次吃了一驚。

“不是,你看他有喉結,胸也是假的。”芹娘退後一步。

“小娘你真厲害,這樣一捏就能試探出真假?”徐白襟佩服地看著芹娘。

“不是我厲害……”芹娘示意徐白襟:“你去將他胸前之物取出就知曉了。”

“這不好吧!”徐白襟聞言扭捏起來,“小娘你要是看錯了,我……我……我這不是褻瀆死者麽?”

“錯不了!”芹娘沖徐白襟一瞪眼睛,“我可是你的小娘,你爹的妻子,難道你要我伸手進一個男人的懷裏摸索?”

“那算了,還是我來吧。”徐白襟被芹娘用大帽子壓住,他只得一閉眼,把手伸進了這白影冰冷的懷中……

一陣掏摸,徐白襟摸出兩個大饅頭,望著這兩個大饅頭,徐白襟對芹娘的眼光徹底服了。

不過芹娘卻還沒完,她吩咐徐白襟:“你再用力捏一下它們。”

徐白襟依言用力一捏,兩個大饅頭瞬間收縮,其中一饅頭裏面竟有一個硬物硌得徐白襟手心生疼!

“咦!”徐白襟驚呼出聲。

“明白了吧?”芹娘得意一笑,“我剛才就是也捏到了這東西,從而確認了他的胸是假的,他根本不是女人。”

“那這裏面是什麽東西?”徐白襟好奇。

“應該是極其珍貴之物,否則他不會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!”芹娘猜測。

“不過我建議,最好不要在這裏打開。”芹娘跟著提醒徐白襟:“它若是能射出光芒的寶物,恐會將殺死這人的兇手重新招惹過來。”

“小娘說的是。”徐白襟從善如流,他忙將兩個饅頭一並藏進自己的隨身包裹。

而徐白襟這一舉止,卻是令芹娘皺起了眉頭,芹娘嫌棄地問徐白襟:“另一個饅頭你也帶著幹什麽?”

“它好歹是個饅頭啊,可以帶回去給我爹吃。”徐白襟很自然地回答。

……

徐白襟與芹娘之後的路途,幸運地再沒有遇見什麽。子夜左右,兩人終於趕回了茅舍。

茅舍內,徐白襟的傻爹已然睡了,奔波一天的兩人困頓疲乏,他們各自潦草洗漱一番,也是倒頭就睡。

第二天起床,徐白襟與芹娘第一時間偷偷躲進廚房,兩人小心翼翼地掰開那大饅頭,見裏面裹著的物品卻是一個小四方塊,其材質溫潤如玉,六面都刻有篆文。

可惜徐白襟早早輟了學,芹娘也是一個不懂古文的現代人,兩人對著這小四方塊上的篆文大眼瞪小眼,俱不明白是什麽意思。

最終,兩人只好又溜出廚房,暫時將這小四方塊先藏在徐白襟的房間裏。

而牽掛著那死者還暴屍山林,徐白襟與芹娘招呼了一聲,他扛著那鋤頭又前往亂葬崗而去。

一路走到昨夜死者的懸屍所在,徐白襟望見那屍體還掛在那兒。徐白襟上前解下屍體上的繩索,拖著屍體暫時放與路旁。

跟著埋頭揮鋤一通挖掘,徐白襟在附近挖出了一個大坑。他爬出坑,再將這屍體推進坑內,就要埋葬它。

而就這這時,一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徐白襟身後,他對著徐白襟的後腦勺輕輕揮出一掌,就將徐白襟打暈在地。

接下來這人縱身跳進坑內,他伸手在屍體身上仔細摸索,連屍體的頭發與腳底板都不放過。

但不久,這人就失望地爬出坑,他轉身弄醒徐白襟,單手掐住徐白襟的脖子,質問徐白襟道:“小子,你從他身上拿走過什麽東西沒有?盡早老實交代,少受些皮肉之苦!”

徐白襟拼命地掙紮,卻發現這人手臂的力氣極大,他如同螞蟻撼大樹,根本掙脫不了。

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的徐白襟,驚慌失措地就欲交代出那小方塊,但通過眼角的餘光,徐白襟忽然瞥見這人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悄然掏出了一根繩索……

這根繩索的樣子徐白襟見過,正與昨夜套在屍體脖子上的那根一模一樣!

眼前這人就是殺人兇手!

徐白襟到嘴邊的話立時縮了回去,面對這等視人命如草芥的家夥,他明白自己如果說出了小方塊,不僅自己會死,這人前往茅舍取小方塊時,自己的傻爹與芹娘也會死!

……

徐白襟閉嘴不言,這人等了一會,他仿佛耐心耗盡,獰笑著收緊了掐住徐白襟咽喉部位的手指。

徹底不能呼吸的徐白襟,剎那間眼前一黑,他腦海裏這一刻閃過無數畫面,最後卻停頓在他最近讀過的某本書的某一頁上。

這一頁上有幾副圖畫,畫得正是一人被對手掐住喉嚨時該如何破解,以及無法呼吸時體內真氣如何運轉……

徐白襟福至心靈,他當即按圖索驥地閉氣運行體內真氣,同時雙腳上擡,彎腰屈膝地縮成一團,如一個大圓球掛在了這人的手臂之上。

緊接著,在這人詫異不解的目光下,徐白襟驟然彈出雙腿,一腳踢中這人腋下,一腳踢中這人腰部。

兩處要害受襲,這人吃疼地松開手,得獲自由的徐白襟再接再勵,他遵循書頁上的圖畫提示,一個滑步追上這人,合身搶進這人懷內,他肘由下而上,擊中這人下頜,再趁著這人後仰之際,用自己的肩膀追加一個貼山靠,狠狠把這人撞飛了出去,撞進那挖好了的大坑之內。

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撞飛了這人的徐白襟依舊雙眼緊閉,他腦海裏的書飛速地換了一本,書頁上的圖畫也換成是一個人雙手掐訣,並念出一段咒語。

徐白襟想也不想,他繼續模仿著圖中人物,站在坑邊掐訣念咒。

轟隆一聲巨響,徐白襟面前的大坑在他念完這段咒語後,神奇地自動合攏了,地面變得平整如初。

徐白襟這時渾身再無力氣,他一屁股坐到地上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
……

片刻,感覺體力稍微恢覆了一點,徐白襟扛起鋤頭,他蹣跚地離開這兒。

而在徐白襟離開後不久,那大坑的中央位置,一只手突兀地穿破泥土,伸出地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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